年4月13日,四川师范大学附近一个菜市场里,年近7旬的黎大妈弯着腰在各个摊子上看着,对着卖调料的摊主,她要求要最细最辣的那种辣椒面,看了几个都不太满意,精挑细选后,终于拎着一袋辣椒面,满意地走了。
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回家,而是来到四川师范大学狮子山校区的一个职工小区内,走了一段路后,她在一栋楼下停了下来,随后找了处敞亮的地,蹲坐在楼下花坛边上,眯着眼睛瞅着来来往往的各个人。
就这么等着,从天亮等到天黑,一连三天,黎大妈除了回去睡觉吃饭基本没挪过窝,有好奇者上前询问,黎大妈只说她不过是在完成自己一直想要完成的心愿。
黎大妈的心愿可不简单,她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更贴切点应该叫作报仇,报一个她足足隐忍了60年的仇。
年少悲剧
年,那个时候黎大妈还是个被叫作小萍的7岁女孩,3岁时她的父母从南充师范调到了四川师范任教,黎小萍跟随父母一同来到狮子山校区附近定居。
黎小萍长得可爱漂亮,小小年纪就跟着父母一起读了不少书,讲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,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像父母一样,站在三尺讲台,滋润万千桃李。
父母有学问,有门路,在那个年代,黎小萍算得上是极其幸运的,她有机会能够实现自己想要的一切,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,每天上完课后,她就泡在家里书房看书,父母不在家的时候,她会偷偷扒拉着工人宿舍旁边托儿所的围栏,看里面的老师是怎么教孩子的,她把这当作一种乐趣,可就是这么个无伤大雅的爱好,却成了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悲剧。
5月8日这天,黎小萍的父母都去了学校上课,7岁的黎小萍又像往常一样,扒拉着托儿所的围栏,里面的袁老师正在教一群小娃娃卫生习惯,一个个胖嘟嘟的娃娃扒拉着衣袖学着老师搓手洗手。
黎小萍看着正入神,从远方突然飞来了一支木箭直直插入了黎小萍的右眼,让她来不及反应就只感觉到一阵剧痛,眼前一黑。
她瘫坐在托儿所外的小路上,哭得撕心裂肺,很快袁老师注意到了她的异常,赶紧打电话给了父亲黎大金,医院。
幸运的是木箭并未穿透到颅脑中,性命无忧,不幸的是右眼已经被严重损害,无法再恢复光明,这对一个7岁女孩来说实在太过残忍,出院后,黎小萍有了一个“独眼龙”的外号,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变了,变得性格内向敏感,不再愿意和他人接近。
案子被当时的公安接手,通过走访调查,最终确定凶手为同小区伍家的儿子伍华勇,因为是儿童犯案,更多考虑到为意外因素,只进行民事诉讼调解。
伍家并未逃避自己的责任,依据法院判处,积极履行了赔偿义务,并按照黎家要求承担了3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假眼安装费用,钱财结清,看似一切都已经没有了瓜葛,可在幼小的黎小萍心里已经埋下了恨意。
随着年岁的增长,这股子恨意越发强烈,做了假眼手术的她,每一按都要将假眼卸下细细擦拭,空洞的眼眶内满是粘液和脏污,她必须要忍着不适进行清理,每天都像是痛苦的回顾,她根本忘不了伍家是如何毁了她的一生。
因为眼睛的残疾,她无法去奔赴祖国“前线”,甚至连老师的梦想也只能被迫荒废,初中毕业后,她就没能继续教育,就连走个楼梯有时候也能将她摔得遍体鳞伤,她成了一名人家口中戏谑的“待业青年”,在厂子里打着零工,父亲卖遍了面子,这才在学校里为她谋了一份打杂的正式工作。
工作的问题解决了,但身上的残疾却也同时让她丧失了基本择偶权,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,7岁前计划的一生都被当初的意外毁灭,有什么理由叫她不痛恨伍家一家。
直到27岁,父母给黎小萍找了个腿部有些残疾的工人,两人搭伙过起来日子,即便晚年也算是儿孙满堂,可那场隐忍了六十年的恨依旧是她心中的痛。
她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没有瞳孔的眼洞,就像她执拗于当初的仇恨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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